16.未言往事

    八月二十五,按殊海市这一片乡野间的习俗,今日正是送夏迎秋的日子。

    以前汤斗村这一片多半是种田的泥腿子,所以往往是十里八乡迎秋办的最盛的村子。

    但现在时代不同了,种田的那一代都老了,年轻人都去城里找前途了,这迎秋日,渐渐的被精简去了祭祀与杀牲,只剩下一场宴席了。

    宴席办在村中礼堂,要交一百文份子钱,小孩不用。

    对于陈夕象来说,来参加宴席只是让吴小芝吃个痛快罢了,这场迎秋宴,最大的主角是村里的那些酒蒙子们。

    喝的那叫一个昏天黑地,遍地狼藉,好在有陈夕象这么个人形搬运车,不然有大半的酒蒙子今晚得睡礼堂里。

    而其中,正有不能喝又爱喝的于老头,当真是给孙子丢人呐。

    将于老头送回家,陈夕象见他在床上哼哼唧唧的,嘟囔着“干”“干杯”,又好气又好笑。

    就这点,于老头和陈蛰龙是真像,也不知是谁学的谁。

    “博文,你一个人能行吗?”

    于博文坐在床边,拿沾了水的手掌轻轻拍着于老头的额头,闻言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又不是第一次,习惯了。

    小孩子的点头,陈夕象是不会放心的,他还是留了下来。

    于老头酒品一般,不耍酒疯,但喝完酒后啰嗦,啰嗦也就罢了,还说得都是听不清的胡话、脏话。

    而吴小芝居然还会翻译,也不知是真是假,但总之有鼻子有眼的。

    “咕噜咕噜……咕噜咕咕……叽里咕噜……”

    于老头嗫嚅着嘴唇,又吐出一段令人费解的呓语,陈夕象对吴小芝好奇道:“这说的又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老于说……说……家族是坏蛋!”吴小芝不是很会讲话,就用自己的方法说了。

    陈夕象微微咂舌,也不是吴小芝说的是真话假话,总之两边都听不懂就是了。

    他起身伸展了一下筋骨,对两个小孩叮嘱道:“待会他要是吐了,就使劲拍他的背,别让他噎着。”

    “嗯!”吴小芝重重点头,心中欣喜,觉得自己刚学的《降龙十八掌》又有用处了。

    于博文也点头,他是真明白了。

    于是陈夕象便去上厕所了,他在吃席时就憋得慌,这还是几天来第一次,想来是因为体魄增长,代谢出了问题。

    他不断紧缩的括约肌告诉他,大的要来了。

    寻觅半天,他也没在于老头家找着卫生纸,情急之下,他抄走了两张桌上的旧报纸,往村里公厕跑去。

    到了茅坑,那种感觉又变得隐隐约约起来,呼之欲出,可就是不出。

    哪怕是体魄增长到了人类成年男性平均的1.6倍,部分生理机能也与往常一般欠揍。

    百无聊赖之下,陈夕象破天荒地开始看起报纸来。

    一张时期是1978年,一张是1985年。

    报纸材质早已脆弱不堪,陈夕象方才那一抓就给抓出不少破洞来。

    通篇看下来,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新闻,连个笑话板块都没有,十足令人失望。

    但陈夕象也发现了,两张报纸上都有一个同主题的新闻,几乎都是最大板块。

    1978年:【我国夕京大学研究所宣布发现新能源,朱夏或将领先世界一大步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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